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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兵前的那碗红心猕猴桃,让这个女兵念念不忘
作者:时栖
又是一年新训时,随着新媒体的发展,军队的宣传阵地也扩大到了各个网络平台。已经退伍两年有余的我,看着网上对新训的报道,那些陌生却又熟稔的营院,那些似曾相识的新战友的面孔,总是会想起从前。
还记得那年报名参军吗?
还记得第一次穿上军装吗?
还记得……妈妈没有说出口的那句“舍不得”吗?
年中秋前不久,我拿到了属于我的入伍通知书。
我是自愿去当兵的。
一向自诩独立的我,应征的一切流程都是自己一手操办。
接到入伍通知书,又经过许多天的忐忑等待,终于见过了接兵干部,再有一天两夜就要出发。我回到家,收拾起去部队要带的东西,看着空空如也的后留包被自己一点一点装满,好像已经到了部队,高兴得快要飞起。
全程没能怎么插上手的妈妈,在这时叫住了忙忙碌碌的我,递上一只碗——白色小碗里,盛着削好皮、切好块的猕猴桃,红心的。
她知道我会嫌削皮麻烦便干脆不吃,所以把一切都准备妥当。
然而忙于跨进人生新阶段的我,依然说着没空吃,转手就把这碗爱心水果放在了茶几上。
妈妈是个急脾气,总是爱催我。但这次她没有任何催促,只是顺手抽了一张餐巾纸盖在碗口以防掉进了小虫子,然后说:“那你记得吃。”
最终我仍旧忘了。
第二天坐上了去往省会的火车,我忽然想起茶几一角还有被我遗忘的猕猴桃。
潜意识里觉得自己辜负了妈妈的一片爱心,我一脸惊恐地叫了声妈。
于是妈妈也被我吓到,问我怎么了。等我说清楚了情况,她才轻轻说了声:“没事。”
有了妈妈这句没事,心里那点儿愧疚也很快被即将进入部队的喜悦所取代。
那一碗红心猕猴桃,模糊在我的脑海。
年9月26日,经历了二十八个小时的长途辗转,我和同年兵抵达了部队。
即使身份已经转变为也不懂的新兵,我依然有着不合时宜的自信——至于自负的自信。
但在紧接着的新训里,我和我的自信,在一次又一次不达标的训练成绩中被击得粉碎。即使偶尔遇到长项,在大片飘红的惨烈成绩面前,那一点优势也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板。在这一系列的挫败之中,我几乎快要失去当一个好兵的信心。
直到某一天,和同年兵一起打点着班长的生活起居,做起这些在家里很少做的事,让我恍然想起当兵前的那个晚上,想起那一碗红心猕猴桃。
从我决定要去当兵,到我走进火车站候车厅彻底从妈妈眼前消失,她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反对的话。即便是最后告别,也没有说过一句舍不得。
但她没有言明的不舍,其实全在一举一动之中表明了。
那一碗默默无言以致最后被我遗忘的红心猕猴桃,就是最好的证据。
妈妈没有说出口的舍不得,直到这一刻我才似乎懂了。
有些迟,却也不太迟。
从那以后,红心猕猴桃成了我心里最难以言说的意象。
已经做不了在妈妈身边陪伴的小棉袄,我就一定要像妈妈所希望的那样,在辽远天空中自由飞翔。即使做不了搏击长空的雄鹰,我也不能还给妈妈折翼后的一地羽毛。
事实证明,只要心里有信念,后进生也能逆袭。
年5月26日,我来到部队整八个月。
在这一天,我通过了话务员业务考核,被授予工作代号,成为了话务台的一名正式话务员,“17”。
“17”是我们同批新兵中的第一个工号,我是学习话务专业的同年兵里的第一个话务员。
年底的表彰大会,因为专业训练与值勤工作表现突出,我被评为优秀士兵,并受到单位嘉奖。
真真切切地听见自己的名字出现在表彰名单中,我又一次想起了那一碗红心猕猴桃。
妈妈没有说出口的舍不得,是舍不得她的舍不得,成为我的负担。她从来都愿意放开手让我飞高飞远,生怕她的一句舍不得,会成了我的牵绊。
崭新的奖章捧在手上,我终于懂得了妈妈的舍不得,也终于可以骄傲地告诉她——
“妈妈,我总算没有辜负您的舍不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