猕猴

假期综合征来看看古人的躺平生活

发布时间:2022/12/25 22:54:33   

国庆7天假期结束,各位有过个好节吗?疫情当下,似乎好好过个愉快轻松的假期都成为一种奢望,而随着假期的结束,马上迎来的是长达7天的工作/学习,似乎更痛苦了(T-T)。

此时此刻,是否想要“躺平”呢?“躺平”原本指的是躺下将身体放平,现在网络上流行的“躺平学”指的是年轻人的一种生活态度,意思是在当代社会环境中“瘫倒”在地,不在热血沸腾,苛求成功,看似是妥协、放弃,但其实是选择以一种无所作为的方式进行反叛和申诉。

大概是屏幕前的作者吧

那么,在“上下五千年”的中华文明的历史长河中,有没有“躺平文化”发展壮大的时期呢?答案那必须是有的!而且极其盛行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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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晋南北朝时期,时局混乱、民不聊生、政治黑暗,掌握社会核心财富和权力的是“世族”阶层,所谓“上品无寒门,下品无世族”。评判一个人入仕的标准是家世、道德、才能,家世是第一考量标准,决定了一个人的上限和下限,所谓“上品无寒门,下品无世族”,在东晋时,世族甚至盖过了皇族,当时传有一句话:“王与马,共天下”,这里的“王”,指的就是当时的顶级世族琅琊王氏,“马”指的是东晋皇族司马氏,由此可见当时世族对于社会的巨大影响力。在这样畸形的发展下,久而久之,家世成为了评判一个人的唯一标准,在这样的时代,可想而知,底层的穷苦百姓面对时局是多么的绝望。

于是,在那个年代,蹦出来了几位“躺平”达人,他们的名字,在各种野史逸闻中屡见不鲜,譬如“竹林七贤”和“田园诗人”陶渊明。

竹林七贤

阮籍、嵇康、刘玲是“竹林七贤”的代表人物,“躺平”方式多种多样。阮籍是“狷狂”,晋朝司马氏是通过卑劣的手段掌控朝政最终篡位夺权,为人所不齿,但是当时仍然有许多人畏惧司马氏的权威,而只能依附,被称为“礼法之士”,阮籍看不起这种人,以白眼示之,面对他欣赏的,才露出青眼。《晋书·阮籍传》中记载:“籍又能为青白眼。见礼俗之士,以白眼对之。常言‘礼岂为我设耶?’时有丧母,嵇喜来吊,阮作白眼,喜不怿而去;喜弟康闻之,乃备酒挟琴造焉,阮大悦,遂见青眼。”他甚至作了一首《猕猴赋》,将礼法之士比作人面兽神的猕猴。但是对于掌握核心权利的朝廷,阮籍却不敢妄言,只是躲避和归顺,这样的“狷狂”之士,自荐做过步兵校尉,甚至代笔写过劝进书,这种不能遵从本心的痛苦想必贯穿了他的一生,而他的“躺平”,似乎标准灵活多变。

阮籍像

阮籍好友,享有“青眼”待遇的嵇康,和阮籍相反,他很少对礼法之士恶言相向,在他的《与山巨源绝交书》中,措辞都相当客气,但是对于朝廷和当时的不正之风,他的指责相当犀利,所著《太师箴》《管蔡论》等文,直指皇族司马氏,甚至亲身参与过毌丘俭起兵行动。他可以称得上是“刚肠嫉恶”“轻肆直言,遇事便发”,他的言行,招致司马昭的怨恨,最终在“吕安事件”中,被小人钟会进谗言于司马昭,惨遭杀害,只在历史中留下一句“广陵散于今绝矣”的千古喟叹。

广陵散于今绝矣

景元四年(年,一作景元三年),嵇康的好友吕安的妻子徐氏被吕安的兄长吕巽迷奸。吕安愤恨之下,欲状告吕巽。嵇康与吕巽、吕安兄弟均有交往,故劝吕安不要揭发家丑,以保全门第清誉。但吕巽害怕报复,于是先发制人,反而诬告吕安不孝,使得吕安被官府收捕。嵇康非常愤怒,出面为吕安作证,因而触怒了司马昭。此时,与嵇康素有恩怨的钟会,趁机向司马昭进言,以陷害嵇康。司马昭一怒之下,下令处死嵇康与吕安。

嵇康行刑当日,三千名太学生集体请愿,请求朝廷赦免他,并要求让嵇康来太学任教,他们的这些要求并没有被同意。临刑前,嵇康神色不变,如同平常一般。他看了看太阳的影子,知道离行刑尚有一段时间,便向兄长嵇喜要来平时爱用的琴,在刑场上抚了一曲《广陵散》。曲毕,嵇康把琴放下,叹息道:“从前袁孝尼(袁准)曾跟我学习《广陵散》,我每每吝惜而固守不教授他,《广陵散》现在要失传了。”(据传,《广陵散》并非嵇康独作,而是嵇康游玩洛西时,为一古人所赠)说完后,从容就戮,时年四十岁。海内的士人没有不痛惜的,司马昭不久后便意识到错误,但追悔莫及。

刘伶,某种程度上来说,可以算是“躺平”王中王,他“躺”得极其彻底,极其豪迈,极其放纵。《晋书·刘伶传》中这样描述他:刘伶,字伯伦,沛国人也。身长六尺,容貌甚陋。放情肆志,常以细宇宙齐万物为心。澹默少言,不妄交游,与阮籍、嵇康相遇,欣然神解,携手入林。初不以家产有无介意。常乘鹿车,携一壶酒,使人荷锸而随之,谓曰:“死便埋我。”其遗形骸如此。他唯一一次做官时,全身心“躺平”,只摸鱼不干活,可以说是但凡做一点事,也不至于一件事也没做。不出所料或者说如他所愿,“时辈皆以高第得调,伶独以无用罢”,他因毫无作为而被罢官,之后也再没人推他做官。他与酒有着极深的羁绊,都不是“竹林七贤”中其他人爱酒、好酒这种程度,而应该称之为“病酒”。他甚至作了《酒德颂》,“唯酒是务,焉知其余。”就是他对酒的真实态度。

在《世说新语·任诞》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:刘伶病酒,渴甚,从妇求酒。妇捐酒毁器,涕泣谏曰:“君饮太过,非摄生之道,必宜断之!”伶曰:“甚善。我不能自禁,唯当祝鬼神自誓断之耳.便可具酒肉。”妇曰:“敬闻命。”供酒肉于神前,请伶祝誓。伶跪而祝曰:“天生刘伶,以酒为名,一饮一斛,五斗解酲。妇人之言,慎不可听!”便引酒进肉,隗然已醉矣。译文是:刘伶喝酒过多害了酒病,非常口渴想喝酒,于是向妻子要酒。(他)夫人把酒倒掉,摔碎了装酒的瓶子,(夫人)哭着规劝刘伶说:“您喝酒太多,不是养生的方法,一定要戒掉啊!”刘伶说道:“那好吧,我自己戒不了,只有在神面前祷告发誓才可以把酒戒掉,请你准备酒肉吧!”夫人说:“就遵从你的意思办。”(于是),她把酒肉放在神案上,请刘伶来祷告。刘伶跪在神案前,(大声)说道:“老天生了我刘伶,认为酒是自己的命根子,一次要喝一斛,喝五斗(南宋时十斗=一斛)才能解除酒醒后神志不清犹如患病的感觉。妇道人家的话,可千万不能听!”说罢,拿起酒肉,大吃大喝起来,不一会儿便醉醺醺的了。

刘伶病酒

酒,我想,大概就是刘伶避世的草庐,就像鸵鸟受惊时,掩盖它脑袋的沙子。所以他才喜欢酒后“裸奔”,放浪形骸,大概是将一切,都寄托在了酒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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